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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梦昔当然乐得少走一个来回,小短腿穿着大厚棉裤,走起路来十分艰难。

这不,一早刚出家门几步远,她就滑了个仰八叉,连饭盒都从书包里摔出来了,出溜老远。她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摔跟头了,茫然地看着天空,不知自己是怎么摔倒的。

齐有恒赶紧把她拎起来,拍打几下棉袄棉裤,心虚地回头看看家门,生怕被父亲看到,又担心女儿的哭声让父亲听到,急得蹲下来连连安慰,“没事没事没事,不哭不哭不哭!”

齐有恒紧张地看着包得像个熊一样笨拙的女儿,发现她居然没哭,连忙表扬:“珠珠过年大了一岁,果然是有出息了,卡倒了都不哭!”

沈梦昔叹口气,“快走吧。”

“爸背你?”

沈梦昔想象了他们一起摔倒,自己从高处跌落的镜头,断然拒绝了。

齐有恒又想起爬犁还在老尚家放着,就去取了,让女儿坐上去,又脱下蓝色警用大衣盖在女儿身上,自己只穿一件薄棉袄,快步走起来,“开车喽!”

沈梦昔也不客气,美滋滋坐在爬犁上,左顾右盼看着光景,虽然人们穿着都朴素,但是这个边境小城的人们,都是行动从容,神情安泰。

街面上汽车极少,有车经过也是老远就按喇叭,把爬犁拉到路边躲开就是。

沈梦昔坐在爬犁上,不时磕磕双脚,免得冻脚。

“珠珠,哄孩子班好吗?”齐有恒迂回地问道。

“不好。”

“不好啊,那有没有人欺负你啊?”

“没有。”

齐有恒觉得有必要教授女儿一些处事之道,就停下来,蹲在路边仔细看看女儿的眼睛,说:“如果有的话,你可以告诉你哥,再不,就跟那些小子说爸爸是公安局的,专门抓坏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