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!”鲁亚妮不满地抱着父亲的大腿抗议,“我也要!”
上游的水还是汹涌而下,直到五天后,水位才渐渐下降。
这次洪灾给嘉阳县造成巨大经济损失,虽然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,但由于溃堤突然,还是有两人失踪,多人受伤,牲畜家禽损失无数,上千座房屋垮塌,上万亩良田被淹,经济损失无法估量。
伊市下属各区县林业局,迅速组织救援团,奔赴嘉阳县援助,出人出力,捐款捐物,修路建屋。
要去嘉阳,兵团是必经之路。水才退去第二天,路上就有车队经过,沈梦昔和一群孩子赶到路口,看着一队队的汽车拉着机器和工人,朝着嘉阳而去。
齐保安嚷着要回家,被小舅劝住了,“你们这个时候回去,就是添乱的!”
“把宝珠留下,我回去,我能干活!怎么就添乱了!”齐保安被小舅轻视,十分受伤,“你不用瞧不起我,你不送我,我自己走回去,不就是四十里地吗?”
鲁秀峰哭笑不得,“行行行,小舅把手头的活儿安排一下,就送你们回去!”
沈梦昔和齐保安返回嘉阳县城时,已是大水退去五天之后了。
鲁秀峰依旧开着拖拉机送外甥们回去。
刚进县城,一股臭味扑面而来。
“嗳?什么味儿啊,这么臭!”齐保安嫌弃地捏着鼻子。
“臭豆子呗,粮库都给淹了,大米白面运上山了,黄豆太多了,有一部分没来得及运。沤臭了!”鲁秀峰也被熏得直恶心。“算了,你俩还是跟我回兵团吧,我给你们找找人,先在兵团上一学期学吧,这还不知道臭到啥时候呢,哪能住人啊!”
齐保安却不同意,坚持要回县城。
一栋栋房屋上,与门框齐平的水线,提醒着人们这次洪水的高度,沈梦昔想象着所有房屋泡在水里,一片泽国的情形,心中唏嘘。
街道上、建筑物的墙壁上都有还有没清理的淤泥,路边到处是垃圾,偶尔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死鸡死猫。南河上的一座石桥被冲垮了,决堤那天没垮,倒是第二天大雨后垮了。现在上面搭着几根圆木,人们颤巍巍地走过桥。粮库那边拉出一车车臭烘烘的黄豆,路人纷纷掩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