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强了一辈子的齐老爷子精神萎靡,躺在齐有恒家的后屋,头冲炕里,任凭齐保良跪在地上磕头,依然一言不发。
齐保良就在后屋地板上跪了两个小时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张凤玲死前,和他大吵了一架,原因是闫寡妇曾经上门找张凤玲要钱,说齐保良欠了她家五百块钱,她一个寡妇舍业的,攒几个钱不容易,让张凤玲赶紧催着齐保良还钱。
此时的张凤玲几乎连齐保良的面儿都见不着,但她敏感地从闫寡妇若有似无的得意中,捕捉到了若有似无的示威和奸情的气息。
待齐保良一回来,她立刻大声喊他的名字,让他过来和自己说话。
齐保良站在门口,嫌恶地捂着鼻子,“啥事儿?有屁快放!”
张凤玲一见他的架势,心中悲哀,“我还没死,你就勾搭了闫寡妇!她今天都找上门了!”
“勾搭?啥是勾搭?那你当年也是勾搭了我!”
“啥?当年明明是你主动勾搭的我!你欺负我年纪小啥都不懂!”
“哼,行!就算我勾搭你的,你也不是啥正经人,要不怎么一勾搭就上钩了!不是你要死要活的,我能找你这个连工作都没有的?”
张凤玲气得发疯,啊啊大叫着,将枕头被子一股脑都扔向齐保良。
“要死你就麻溜死去!整天跟个疯婆子似的,舞了豪疯的。当年瞎了眼了,看你就恶心!”齐保良骂骂咧咧退出房间,一转身差点撞到母亲身上。
齐周氏嗔怪地瞪着儿子,朝他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,“能不能消停地?你想折腾死我啊!”
齐保良嗷嗷叫着跑出了家门。
当晚张凤玲没有吃饭,齐保良哼了一声,“饿死拉倒。”
第二天上午,张凤玲一句话没留,就将自己吊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