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。”彻底没戏,沈梦昔是真心疼啊。
齐有方出院后,坐着客船回的青峰林场,虽然要顶水坐上一整夜,但胜在平稳安全。
医生说,回去好生养护几个月,肯定啥事没有。
齐老爷子放下心来,某一天,忽然叫过齐有恒,“老四,你赶紧去你娘坟上看看。”
“嘎哈?这还没到七月十五呢?”
“我这心里不得劲,你去看看,咱家最近老出事儿,指不定就有邪祟!”齐老爷子神情严肃,语气坚定,齐有恒其实也觉得这两年家中事情太多,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,去一趟总是好的。
第二天他带着镰刀铁锹,和齐保健去了齐老太太的坟地,将周遭的杂草割除铲掉,将坟上的土重新培实,又将墓碑擦拭干净,然后摆上了酒水肉食,果盘点心。跪地磕头,祈求母亲保佑儿孙健康平安。
回来和齐老爷子详细讲述了一遍,齐老爷子又问“跟前没人动过吧?没有黄皮子盗洞吧?有没有畜生粪便?”
齐有恒哪注意这些细节,只说没有没有。
齐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。
说来也奇怪,自此往后,齐家还真就安生了下来,连齐保良被那闫寡妇管束着,据说也肯好好过日子了。
虚岁十一的沈梦昔上了初中,还是和尚静一个班。
离家稍微有些远,她家住县城东边,一中在县城西边。尚静也学会了骑自行车,两人每天依然一同上学放学。
路上要经过食品厂,每到中午放学,正是面包出炉的时间,那种香甜的气息,钻入饿着肚子的中学生们的鼻子里,简直是种折磨。
即便加快蹬车速度,那香气还要尾随好远好远。
嘉阳的秋季短暂而美丽,远山变成斑斓的五花山。路边的杨树叶似乎一夜之间枯黄,风一吹,很干脆地落了满地,车轮轧上去,沙沙作响。
开学不到一个月时,同班一个叫陈文燕的女生转学了,她妈妈是上海知青,多年来一心想回上海,各种原因拖到了现在,如今终于一家四口都回了上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