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背包放到仓库打更的老韩头那里,跑完步去换鞋。
老韩头脸部被烧伤,面目狰狞,左手也从腕部截掉,只有一个圆圆的骨头棒。
体育队队员基本没人跟他说话,有的是害怕,有的是厌恶。
但沈梦昔听鲁秀芝说过,这个老韩头当年是救山火时受的伤,人也不错,只是怕人歧视,一般不与人来往。
沈梦昔想跟关教练建议先练瞄准,再跑步,但看看关教练这个点儿还没来,就放弃了建议,要是先练瞄准,射击队员都得提前半小时来训练,关教练更是比他一贯的时间提前一小时。
“哎,你把东西放老韩头那儿了,你不怕他啊?”冯秋梅问沈梦昔。
“不怕,为什么要怕?”
“他长得多吓人啊!”
“那不是长得,是受了伤。我爸认识他,他人挺好的。”
“看着还是害怕。”
沈梦昔笑笑。
面目狰狞并不可怕,人心叵测才是最可畏惧的。
练了三天,李主任一早来体育场“视察”,制止了关教练的训练方式,让他们改为跪姿训练,并规定每练十分钟停下来活动几分钟。
射击队员立刻欢呼,李主任走到沈梦昔跟前,做亲切状询问,“习惯吗?齐宝珠同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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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习惯,李主任!”
“跟靶场不一样吧?”李主任狡猾地笑着小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