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是这样啊。”
“那时候,他帮过一个被劫道的女的,那人抢了一个金戒指,撸得那女的手指头都秃噜皮了,女的喊人,韩兵就追上去了,一直追了四条街,那人累吐了,跪地求饶,到底让韩兵给送派出所去了。我们那片儿都知道韩兵厉害,没人敢惹他。”
沈梦昔听着杨霞东一句西一句地讲着,她这想杨霞对韩兵的感情,到底属于哪一种。
“我主动找的韩兵,我,我到运输公司找的他,我织了一双毛手套给他。公司的人就开玩笑说我是她对象,一来二去,韩兵也就认了。”杨霞语速越来越快,似乎急于倾诉。
司机忽然将车在路边停下,“我下车抽根儿烟,有点困。”
说完他就下车了,后面的卡车也跟着停下了,几个男人站在路边抽烟聊天。
杨霞忽然双手捂脸,呜咽道:“孩子,是我二舅家,表哥的,我二舅家房子小,我跟表哥表弟表妹都睡一个炕上,他趁我睡着了欺负我,我不敢说,谁都不敢说。我二舅母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!”
沈梦昔惊呆了。
“我就想赶紧找个对象,人家要着孩子我就生,不要就让他带去我把孩子打了。”杨霞抹了一把眼泪,沈梦昔递给她一张面巾纸,又把剩下的塞给她。
杨霞擦完眼泪,又使劲擤了擤鼻涕。
沈梦昔又赶紧拿出一个纸袋来,让她放垃圾。
她有些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,这个女孩从小失怙,大概根本没人教她如何保护自己吧。
杨霞感受到她的善意,抬起头来,索性一吐为快,“我九岁那年,住在我大爷家,邻居有个老头不是个东西,总是给我烧土豆吃,完了就在我身上摸摸索索,还不让我告诉别人,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,这个老王八蛋!”杨霞咬牙切齿地骂。
看着沈梦昔惊讶又同情的神情,又说:“我命不好,我二姑天天骂我克父克母克奶奶,怕我也克死她,就想把我许配给不要嫁妆的一个老光棍,我就跑到我二舅家了。韩兵蹲过监狱,没人跟他搞对象,我不嫌弃他。他脾气急,但人好,他妈他爸也好。”
沈梦昔无语,你这是欺负好人啊!
“韩兵是好人,他没碰过我,我让他碰他都不碰。”杨霞低头说:“你都能看出我有孩子了,肯定知道啥是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