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团才满十一个月,还不会走就开始跑,踉踉跄跄,看着都揪心,摔了无数个跟头,也不哭,自己爬起来,揉揉膝盖继续跑。害得鲁秀芝每天都弯着老腰,跟在孙子后头一路小跑,两手张着,像极了老母鸡。
此刻圆圆乖乖地坐在床上,屁股下是个小包袱,隔一会儿怼一下不倒翁。乐乐和团团则一人手里两个小卡车,围着床边绕来绕去地“搞运输”。
齐家没有什么大件家具,只是一些皮箱和大小包袱,不一会儿就搬完了,东西都堆在一进门的地板上。两个民工进门脱鞋,一股臭脚丫子味弥散开来,鲁秀芝熏得受不了,就不肯再让他们进门,“放门口吧,我自己慢慢收拾!”
鲁秀芝一边搬一边抱怨,“就不能洗洗澡?身上的味能把人熏个跟头!”
“他们能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,哪有条件洗澡啊。”沈梦昔伸头对鲁秀芝说。她果然也闻到一股子特殊的气味,就是长时间不洗澡的男人身上的气味,有人称之为民工味儿,在一些不讲卫生的大学男生身上也会出现。
“这咋还消不了呢!”鲁秀芝抓狂了,把窗子都打开了。
“哈哈,就那么几脚,就渗透到地板里了!”
“我让他别脱鞋,他非说怕踩坏地板,我让他穿拖鞋,他非说怕穿脏了拖鞋!你看看,把我地板都给毁了!”
沈梦昔哈哈大笑,拿着酒精过来,喷了几下,也不知道能不能消除气味。
这边搬完了,车子又开到后面九号楼,赵文静说了一句:“哎呀妈呀,我得提醒他们一句!你们都听姑姑的话!”,就匆忙下楼了。
齐有恒也想跟过去,鲁秀芝喊住他,“你又不知道人家东西放哪儿放,跟着去嘎哈啊?”
齐有恒讪讪地关上房门。
“把警服脱了吧?帽子也不摘,租来的啊?”鲁秀芝在齐有恒身后拍打了几下,“这是搁哪儿蹭的,也没见你干活儿啊!”
齐有恒解开上衣扣子,挂到了客厅的实木衣架上,满屋子转悠,不知道做什么好,顺手打开了电视。
“哎?这个电视带遥控器的啊,秀峰家也是的。”鲁秀芝一边整理东西,一边过来看电视。
乐乐和团团也跑过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