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有恒却没笑,“读警校,要吃苦的。参加工作后,接触的也都是负面的东西,你要有思想准备。”
“没关系,做人哪有不吃苦的,年轻时吃苦,到老就只剩幸福了。”沈梦昔笑。
何鸿志笑着无奈摇头,“好吧,我无法说服你了。”
又说:“你知道,我的朋友许纪凯。那年长江泛滥,造成巨大的生命财产损失,我们一同去灾区救援,他看了死伤的百姓,感同身受,哭得泣不成声,立志要学习水利工程学习和土木建筑。结果,后来他留学美国,真学了这个专业,倒给美国佬修了好多水电站!我说他不爱国,他却说,他爱地球!呵呵,你说,是不是我的格局太小了。”何鸿志看着桌上的照片说:“当然,我知道,他是回不来啊!”
沈梦昔并不知阿欢还说过这样的话,她由衷地笑,这话绝对是阿欢的语气。
“你选择这个职业,是否也有惩恶扬善的本心?我知道,你是一个善良的乐于助人的人。”
“或许吧,我没有想那么多,顺其自然的选择而已。”
何鸿志点点头,看看沈梦昔又说:“最近很辛苦吧,看着瘦了。”
忽然站起来,走到书架边,找到一本地图册,“公安大学,复兴门,我先帮你买一套房子吧?”
沈梦昔连忙摆手,“不必不必。”
何鸿志又坐回书桌边,拿起桌上的钢笔,递给沈梦昔,“你写一下敬瑜和思嘉的名字吧。”
沈梦昔下意识接过了笔,看着何鸿志,不知道他是何意。
但何鸿志一直期待地看着她,沈梦昔猜测,何鸿志八成是已经识破了自己,只是不能最后确定这个匪夷所思的事情而已。
沈梦昔放下钢笔,拿起窗边书案上的毛笔,舔了舔墨,在一张宣纸上,写下敬瑜、思嘉四个字。
“好!颜体!果断劲健!丰腴雄强!”何鸿志拿起宣纸,“倒更像男子的笔力呢。很难想象你经历了什么。”
沈梦昔谦虚地一笑,“您过奖了。”后面的半句就当没听见吧。
“这两个名字是为了表达对章阿姨的敬意,而取的。我曾经信誓旦旦,我要报答她!但是,她离开祖国四十多年,至死也没有回到故土。”何鸿志声音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