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全真七子分居各地道观,真烦人,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们!”周伯通烦恼地挥手,似乎要将师侄们全都赶走。
沈梦昔笑而不语。
武眠风见沈梦昔没再接话,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,“师母,师父会来参加华山论剑吧?”
“当然会!”沈梦昔立刻说。
——你师父是唯一蝉联两届五绝的人呢。
这个黄药师,一向自诩有着魏晋名士之风,不拘礼教。但沈梦昔以心理学角度分析,他其实是最拘泥最名利最自负之人。
才学武功医术阵法等暂且不论,黄药师也从不炫耀这些。一个人越想展示什么,就证明他越缺少什么。黄药师赏识杨过,其实更像是羡慕他不惧世俗,在人前大声说要娶自己的师父的勇气。而他明明喜欢上了女弟子,却只能苦苦压抑,甚至不敢承认。
杨过是真的不拘礼教,而黄药师,他的知识、认知和名望,就是禁锢他自己的枷锁。换言之,他只是不羁,还未做到不畏。
他极为自负,认为自创的桃花岛武功是天下最精妙最厉害的武功,王重阳死后,他并不将其余四绝放在眼里,但对九阴真经,是真心好奇,对天下第一之名,也是苦心追逐。
武眠风听了这三个字,欢喜地点头,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。
沈梦昔摸出一支竹笛,吹起《世间始终你好》,似乎,上一次走这条路,她也是吹奏的这支曲子呢!
走走停停,到达长安已是三天后,他们从延兴门左边的城门进入,穿过了三道城门,进入外郭城,豁然开朗。
武眠风激动起来,沈梦昔看着似是而非的长安城,也是五味杂陈。
她到过的长安,不是这个年代的长安,不是这个时空的长安。也许这宇宙真如佛家所言,有三千世界,她创造的那个世界的历史,与这里毫无干系。
长安的街道阔朗无匹,市民脸上依然有着天然的自信,只是坊墙不见了,城中随处可见商铺酒馆。
他们沿着延平门到延兴门的的横街,骑马慢行。这条通道一直是平民通道,也是所有主干道里最窄的,但依然很是热闹繁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