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我九岁,跟随爸爸去北京,见到了她。”张曦追忆着,“她躺在病床上,瘦成窄窄的一条,形销骨立,有个女亲戚一直照顾她。她咳嗽得厉害,我非常害怕她一口气上不来就死掉了,但父亲却坚持说她气度风采依然,梁先生见了父亲,他也极瘦,穿着宽松的中山装,还有些跛脚,我当时就想,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夫妇俩!”
沈梦昔静静地听她说话。
“你不晓得,我的姑祖母与她是有些渊源的,曾经的姑祖父年轻时风流倜傥,在英国就疯狂追求林女士,还未她写诗,为她跟我姑祖母闹离婚,举国皆知。但他却与另一位陆小姐结婚了。后来,他死于坠机。”
沈梦昔讶然,“你姓张?”
“侬脑子瓦特了,我叫张曦,不姓张姓什么?”张曦伸手打了沈梦昔一下,又苦笑道:“看来你是知道我姑祖母的了,她当年没少被世人非议,但我们张家就没有软弱的女人,她后来当了老师,开了公司,还管理过银行,并将姑祖父的双亲养老送终,姑祖父是家中独子,他一死,两老无依无靠,十分可怜。姑祖母建国前去了香港,我的祖父父母都受了她的牵连。她如今在美国,已经八十多岁。”
“你是不是恨她。”
“说不上吧,去年我去看过她,很老了。当初,我到香港就是投奔的姑祖母,她知道我不喜欢她,让我去美国找她儿子,待了两年,我又投奔了加拿大的表舅。”张曦对着沈梦昔两手一摊,“你看,如此复杂的海外关系,在国内,我还能活下去吗?”
沈梦昔还有些发呆,她仔细盯着张曦的脸看,以期从她的脸上看出谁的影子来。
第439章 喜宝十七
沈梦昔回到番摊里的小公寓后,还真从武陵空间找了本带注释的《金刚经》来。这么些年,她无数次经过寺庙,无数次拜佛,却从未想过好好读一读《心经》之外的佛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