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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知道对阿娘的那叫爱。

可江疏雨……冷漠如他……他又能晓得吗……

他对他,有过真心吗……

谢炀拿起酒,一壶接一壶往嘴里灌。

这一觉他睡的很沉,深渊般灰暗的梦境里透出点光,照亮往昔……

十六年前他刚入长留时的目的并不纯洁。

他想要捞好处,想要迅速提升修为,便在勤学苦练的间隙里盯上了江疏雨,彼时他年方十六,修为在同阶级的人中属龙属凤,不光嘴甜,长得也讨喜,几乎没人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。

除了江疏雨,他是块木头,看不出悲喜。

谢炀在他这里屡屡碰壁,一时赌气反而愈战愈勇,撒娇打滚,他软硬兼施,可惜一再挫败,到了最后,他的目标自然而然地从“讨好师尊”到“让师尊笑一下”再到“和师尊说几句话”,不能再低。

靠着脸皮厚,他硬是在江疏雨身边开辟出一席之地,那时的人们提起谢炀,总是先说“江疏雨身边的那个小徒弟”。

江疏雨无聊,谢炀不无聊。

黏着江疏雨的每一天都有惊喜,他内敛,不善言辞,却会因为他夸他一句“闭月羞花”而羞愤恼怒到整天不见他的面。

那是谢炀最快乐的一段时光,他以此为乐,并靠着这些乐趣抚平曾经的伤。

“大婶,青椒炒肉,两份粥,一份加甜一份不要!”

饭点人多,江疏雨不愿跟人打交道,他便帮他去盛饭,本想着这次的膳食师尊肯定喜欢,可惜回去的路上却被人拌了一脚。

亏他眼疾手快,不然好好的东西就白瞎了。

“小狗腿,”是别山头的师兄带着一个师姐挡住了路,“又给你家主人跑腿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