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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他们进来的时候,温余眠正在那逗鸟呢。

“花花!”江淼淼小声喊了一句,收紧胳膊将自家馋猫锁在怀里,尴尬地笑了笑。

但显然殿里现在除了他没人在意。

“就因为弟子是个修士,所以无论大小,都要把众生的苦难放在心里……”

“所以你就不管那些枉死的众生了?!”

“谢长留……亦是众生。”

温余眠注视着这被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子,几乎找不到从前的影子,谁能想到这也曾是个胆怯到一见人就往他身后躲的孩子呢。

如今的江疏雨哪里都好,就是有时候轴得慌,变得太强硬,在这件事上,十多年来他也算苦口婆心,可惜人一意孤行,一得空就往外跑,寻找遗失的魔剑,如今不光被他找着了,还证实了谢炀的戾气来源,自己就更劝不动了。

谢长留已经死了,关于酆都魔君的前尘往事已经落了幕,他该怎么同他说呢。

陷入僵局之时,那绿云斑鸟叫了一声,温余眠轻叹一口气,重新打开折扇,扇了两下:“算了算了,你也就会跟我倔,去吧,去汾舟城把东西拿回来,只要能除掉尚留的戾气怎样都随你,但是有一点,出了问题可别怪为师的护不住你。”

同往常一样,最后退让的还是他这个当师傅的。

“是。”江疏雨得了应允,郑重其事地一抱拳,转身大步离开,毫不拖沓。

“那师祖,江淼淼也告退!”

江淼淼收回目光,向温余眠行了一礼,匆匆跟了上去。

类似的对话他听得多,都习惯了。

江山主为民除害怒斩魔君的故事他从小听到大,外面说他爹爹大义灭亲,英明果敢,如何如何……都当成英雄事迹传播,可他总觉得,爹爹对那魔君的感情绝非“曾经的爱徒”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