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疏雨皱眉道:“正因为她选这么个日子,我才要提前去看看。”
正月十八,诸事不宜,这倒是从古至今一直都有的规矩,按理说寻常凡人都懂的事,江映月不能不懂。
谢炀推着他进屋,“行了行了,刚醒就操心……人家能不知道吗,说不定是汾舟城的什么新风俗,你知道的,他们那里一直挺迷信。”
这倒是。
江疏雨果然没再纠结于黄历,可是也没坐下,似乎打定了主意要今日起程。
江淼淼拽了下谢炀的衣袖,疯狂眨眼冲他示意,似乎想告诉他早走早到药心城。
谢炀有些犹豫,他随手倒了杯茶拿在手里,“还有十天呢,以咱们的脚程,很快的。”
这话他说的有些没底。
因为往汾舟城不止要经过一座城池,他和江疏雨又不能御剑,全靠脚程。与皇甫济周旋耗时耗力,能在十天内到达都是保守估计。
况且他还没有做好准备。
在他眼里,江疏雨还是个刚收过重伤,需要“缓一缓”的羸弱伤者。
万一再起祸端怎么办?万一再出事怎么办?
现在的谢炀空有嚣张戾气与蚀渊之力而不能使用,他能还能护好江疏雨吗……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这些事哪一件不是他应该去担心的。
心念一动,久未露头的邪祟们忽然又有了异动,谢炀冷不防被戾气刺痛,手一抖,斟满茶水的杯子当即滑落下来……
想象中杯盘破碎的声音久未传来,清静剑却现出原身,把那白玉瓷杯稳稳停在上面,杯中之物,竟一滴未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