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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远琢磨着,世子爷恨不能把世子妃别在裤腰带上,怎么可能把人送回侯府嘛?

所以他不愿惹祸,让秦真开口。

可话到了秦真的口中,怎地就变了呢?

秦真冷哼一声,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高远,抱着剑消失在茫茫白雪中。

隔了一会儿,高远终于反应过来了,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,嘀嘀咕咕说自个真蠢,又追着秦真的方向而去。

“秦哥,等等!滚犊子的,又不理我!”

三日后,风雪消融,晨光微醺。

言倾早早从琴画那儿得知,她今日能回侯府,兴奋地前一个晚上就开始计划,今个穿什么衣服、戴什么发饰。

天刚蒙蒙亮,言倾就起了。

马车里,言倾趴在窗边,透过半掩的窗户看街头的车水马龙、小摊小贩。

言倾爱睡懒觉,鲜少起得如此早,对长安城的早市很是新鲜,一时半会看入了迷,完完全全忘记了身后还有个大男人。

裴笙凑到她耳畔:“好看?”

“嗯呢,好看呢!”言倾点点头,“我头一次瞧见烙饼呢!”

街道的拐角处,一位衣着朴素的大娘正在烙饼。

荞麦色的面皮随着热油下锅,“吱呀”一声冒出热腾腾的雾气,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
言倾眯了眯眼,话匣子瞬间被打开,从烙饼讲到了豆腐花,再讲到老农怀中抱着的小土狗,直到马车里的气息越来越沉、越来越冷,她才惊觉不对劲。

她讪讪地合上车帘,转身,低着头不敢看裴笙。

裴笙:“倾倾真是没心呢,从早上到现在,都没瞧过夫君一眼。”

他点了点言倾小巧的鼻头,语气不急不缓,唇角始终微微向上,叫人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