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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知道,这火起得也忒邪太猛了点。”

“那我们还要不要?”

“救!当然得救!不然你想来做这个首领?”

那个山匪不说话了,招呼着人去提水。

“什么?水缸都被砸了?!”他差点跳起来。

“是......只剩一个水缸有水了。”

“那两口井呢?”

“也被堵了......”

现场一片哗然,这时他们才反应过来,这不是天/灾而是一场人祸,有人要头领死。

“不好了!周围也被火势包围了。”

山匪们回过头,看见身后的房屋也烧起来了。

“怎么会这样?”

“还愣着做什么!”第一个山匪急哄哄就要走。

同伴拦住他,“头领不救了?”

山匪用一种愚蠢的眼光看着他,“我们去救他,大家都要被烧死!再说烧这么久了,救出来恐怕也面目全非了,他还能带给咱们什么?”

话说的没错,同伴也被他的大变脸惊到了。今晚无风,寨子的选地就是头领当初为防山火选的,只要及时跑出火圈,到附近的水塘挑来水,火便能救下。

“快脱掉外衣到水缸那浸湿!水要是少了,跑出去的人把湿衣扔进来。”

山匪们井然有序的开始撤退,最早出去的人拿着水桶不停装水灭火,一个时辰后,火终于灭了。

“不对,怎么没见刘風那小子?”清点人数时,有人发现了不对劲。

“遭了!他该不会被白日那事吓得失了魂,忘了跑吧。”方才还嘲笑过人的山匪一拍大腿,脸色惨白。

“......”众人又是一阵沉默,“走吧,去看看。”

来到刘風门前时,山匪们松了口气,好在离得远房子没被波及,人应该还活着。

“刘風你这混小子,差点没命了都不知道?”

同伴一掌将门推开,语气带着庆幸与责备,可当他看清屋内的景象,浑身不由颤栗起来。刘風一身鲜血躺在地上,地面的血甚至流到了门槛,他们脚下踩着的便是......

“我...我们走吧,离开这里。”此情此景,明显是在警告,谁若是留下,下一个杀的便是他。

山匪们大半都是今年刚入的行,不似老匪头们根基硬,现在寨子唯一有经验的都死了,又出现这一幕,还有谁再敢顶位?

咬了咬牙,招呼道:“都收拾收拾东西,散了吧!”

塞子里乱糟糟,一场大火止住了孙闫的步伐,他藏在隐蔽处,见男子不紧不慢走了出来,没忍住叫住了他,“这位仁兄,为何深夜独自一人烧匪寨?你和他们有何仇怨?”

梁沂脚步未停,继续自顾自走着,只是步伐加快,好似急着见什么人。

孙闫不想放弃,站了起来,“季連是不是在你那,你是他什么人?”

普通人绝不会为了对方一手烧毁整个寨子。

男子身形一顿,好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转过身来脸上却是一片平静,“我是他什么人不重要。”

“重要的是他现在归我了。”梁沂挑了挑眉,“你便是孙闫孙领队吧?”

孙闫不适地移开视线,眨眼手里多出了一叠银票,“你这是何意?”

男子沉声道:“一点心意,孙队不是最爱钱财。”

“你!”孙闫来了气,再看人已经走了。他怔在原地好一会,才没入黑暗。

梁沂回到客栈时,时辰已经不早了,掌柜听见声音,打了一半的盹烟消云散。

“这位客人,您可算回来了,您的那位友人可是在这等了许久,熬不住才去睡。”

梁沂眼神一下就变了,有些懊恼自己的耐性,应该等白日再去的。

掌柜的见他忽然话少,坐在一旁纳闷去了。

来到沈清执的门前,见里面的灯火已灭,梁沂歇了敲门的心思;转脚打开了隔壁的门,看到在桌上放着一盒点心。拿起纸条一看,话语言简意赅。

——猜想公子许会晚归,小小心意,不成敬意。——

甚至连署名都没留下,可真是......梁沂收起纸条,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边,停顿片刻又摆了回去。

第二日清晨沈清执起了个大早,他很识相的没有去打扰某人清梦。但大事不能误,便拿起纸笔打算再写一张留信。

“有什么事不能亲口同我说?还学人留纸条。”

梁沂站在门外,走进来想要看他纸条上的字。

沈清执则是讶异道:“梁公子昨儿回得那么晚,今儿怎么起得这般早?”

“怕你跑了。”他笑嘻嘻地靠过来,“你起这么早,不也是怕那孙队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