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仙界几十年也就是弹指一瞬的事,短短两年更不必说,谢念自从淬体结束牧逸也就没管的那么严,他跟个猴子似的满山的乱蹿,少不得被徐芳树抓过来训话。
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是那么折腾,渐渐的众人也就习以为常,性子使然,若是矫枉过正也不好。
牧逸也这般想,这两年谢念的黏人无耻劲儿直叫牧逸头疼,也不知哪学来的哄人的活,一件事能让他死的说成活的,到时候就算是有什么脾气也被磨完了。
牧逸将袖子撸到肩头,用襻膊系起,一棵棵为他的满峰桃花修剪枝桠。
不知不觉间到了桃林深处,牧逸也不厌其烦,每一棵修剪到位,确认完毕再移步另一棵。
牧逸正要抬头,就见一个白色的衣摆搭在桃枝上,露出一小部分,在风中微微荡漾。
短短两年天离门的校服又换了个样,这次偏向于千影阁的白色素纱,只不过天离门胜在以墨画点缀,多了几分潇洒不羁。
牧逸抬了眼,就看见被桃枝遮掩的谢念。他仰躺在一棵桃枝上,一只脚悬空,一只脚踏在树枝上,双手枕在脑后,惬意的闭了眼,嘴角挂了个时有时无的笑。
白衣公子,如琢如磨睡在桃花掩映的树丛中。眉若刀裁,睫羽浓密的盖下了一个阴影,嘴角的笑时有时无,有时看过去像是与桃花融为了一体,竟有些分不出到底是哪个更美。
有时看过去嘴角像是微微压住,倒显出那么一丝神性,无悲无喜无痴无嗔。饶是满峰似火似霞的桃花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。
牧逸看的愣了愣,他的徒弟已经长大了,眉眼完全舒展开来,鼻梁细窄挺翘,带着成年人该有的锋利,像一柄打磨完好的利刃,随时准备出鞘长鸣。
桃枝低矮,被谢念压了个弧度,刚好够人打量个完全。
牧逸有半刻失神,待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扶上谢念的脸,停留在他那微微抿着的唇上。
他忽的想起谢念中了双修催情花的那天,耳垂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,有些事一经念叨起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。如牧逸,那件事早就被他压在心底,轻易不可窥视,这些年来又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培养谢念身上,不敢深想。
可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晚上,谢念的那几声轻喘猝不及防的砸在了他平静的心湖上。
他一定是疯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