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回到县城内,江枕月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。
因着各式各样的小吃美食,在马车里都能闻到香味儿,又听见商贩们的叫卖,各种各样没听过的小吃使得她十分好奇。
江与乐见她这般模样,也不恼她,倒是又换了一番心思,只说了待回了县衙,让她换上那身男子的衣裳再出来玩个痛快。
这话倒是正中江枕月的下怀,她早就想这般做了,生怕自个儿姐姐不乐意才没敢提,眼下瞧见姐姐提了出来,别提多开心了。
等到了县衙,江枕月也赶紧跑回自己的寄春居换上衣服,并且给自己捯饬的十分的“风流倜傥”。
也是这些日子里明显见着又抽条了,倒是不见以前的幼态,现在再穿上那道袍,又在头上簪花,颇有一种风流姿态。
小丫鬟看后倒是脸都有些红了,呢喃道:“二姑娘若是个男子,想必也有万千闺秀要为你倾倒了。”
江枕月听后便笑,又装模作样的勾了勾她的下巴,“不知海棠姑娘可否能为小生倾倒?”
海棠听了更是觉得娇羞不已,脸红的似要滴血。江枕月见她这幅模样便笑了出声,却惹得她有些恼羞成怒,:“好呀,二姑娘居然这样戏耍奴婢,等下出去要是有姑娘看上了你,我也不管你。”
江枕月只得连忙哄她,她自是知道自己容貌了得,这样出去必然要用她挡挡“桃花”,若不然怕是要体验一下掷果盈车的感觉了。这又正当重阳节,她真是想不到自己一身菊花的场景,直吓得打了个冷颤。
海棠哪能真生主子的气,被哄了两句也就又笑了,便和自家姑娘有说有笑的一起出了县衙。
走在街上时,两人自是十分新鲜,因着平日里见不到如此热闹的景象,便忍不住买买这个,买买那个,倒是都吃的肚子溜圆儿。
也真如江枕月所想的那般,有不少女子妄图往她身上丢菊花,但是看着旁边的海棠,有分寸的便只能自个儿叹着遗憾,只有一两个疯狂至极的,硬生生的追了她半条街。
只得带着小丫鬟进了一家书斋,躲避这种荒唐事儿,因着书斋里头平日里普通百姓是不敢进的,那些女子见状倒是也不敢追了。让江枕月不禁在心里感叹,北朝真是民风开放,女子们也都大胆至极。
重阳节的书斋自是没有太多人的,只有零星几个书生还在里头抄写着文章。她见来了此处,一不做二不休,便开始询问掌柜写话本子的相关事宜。
如今她的毛笔字,因为日夜里勤加练习,那一手簪花小楷倒是也能拿出来看了,并且写话本子的本就不用字写的太好,所以她倒是想试试看,只要故事写的好就行了。
但是谈了一会儿,发现掌柜给的钱实在是少之又少,虽说一百文听着倒也不少,但是话本子写出来最少也得几万字,是十分浪费时间的。后续若再抄写或者加印也不给她分成,只因为没什么名气,掌柜只买书不分成。
正当她对比犹豫不决时,后头有位少年郎走到前对她说:“小兄弟若是想赚钱,不如自个儿做些生意,县城里的话本子可少有人看。”
江枕月抬眼一看,眼前的少年郎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,身上的衣着不菲,又佩戴了一块美玉,十分有钱的模样,而长相也是端庄俊秀,气质还有几分冷冽。但脸上却有着生意人的笑容,倒是让人觉得平易近人了几分。
又见他说话直白,不禁对他也产生了兴趣,于是自报家门,“在下江枕,确实是有心想赚些银钱,不知兄台有何指点?”
她在男装的时候,习惯把自己名字的最后一字抹去。
只听那位少年郎说道:“在下赵青云,扬州人氏,因家中多年经商,只随意胡诌两句,谈不上指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