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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放学时,一个个还恋恋不舍,嫩嫩童音故作老成地说:“柳夫子,你多休养,喝些甜汤,止住咳嗽才好。”

“柳夫子,年后见,那时我就大一岁,您也大一岁了,是不是十四?”

柳庭璋含笑点头,他病这么一场,越发瘦削,个头又蹿一截,显得更加身形单薄,不过右侧酒窝添了几分喜意,眉眼弯弯看着相伴半年的孩子们,一一互致新年问候,挥手作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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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采薇将那晚柳庭璋所画的人物小像,细心地沿边裁剪下来,拿在手中,看着看着就露出笑意来。

没想到徒弟还有这手本领,见自己不过短短片刻,过了这么多时日,依然记得眉眼特点,将个带小厮帽子的女童,画得有模有样。

顾采薇忍不住想分享,信口道:“识砚,你看这画,与我像不像?”

识砚早就看着郡主在无暇白纸上左剪右剪,丝毫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。

听郡主这么一问,她使劲揉眼,再定神看,依然不过是白纸一张,只是不再方正,被郡主剪出个什么轮廓来。

“奴婢愚钝,未能看出白纸上有画,还请郡主见谅。”

顾采薇如梦初醒,手中这幅,是世间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画而已,突然多了丝隐秘的愉悦,夹杂着些许无法分享的惆怅,她将这枚纸画,轻轻夹入书架上的大部头《尔雅》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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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去冬来,对于富贵豪门来说,不过是更换衣衫、添加炭盆的区别而已。

然而诚王府内,诚王患上了喘疾,夜间难以平躺入眠,多痰卡喉,总是拍着胸口叫嚷气闷。

皇上派了几拨御医来诊治,什么人参鹿茸、雪莲灵芝,名贵药材像是流水一般赐给幼弟。诚王府自己底子也厚,自然不缺良药材料。

然而,苦药汁子喝了一碗又一碗,针灸、推拿各式办法一一试过,诚王的喘疾总是好一阵歹一阵,去不了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