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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一阵子,她因为初潮不适而卧床数日,柳庭璋接连问了几次病症,直到问出了姑娘家家的恼羞成怒。

顾采薇不仅避而不谈自己,以反问柳庭璋学习进度带过,还不软不硬地在纸上说了徒弟几句不当之处。

结果,这一次,仿佛沾染了几日前的卫夫子言谈口吻,柳庭璋写道:“学生只是好奇一问,夫子若愿意,直告学生即可。”

他对于顾采薇所问的,自己与信的关系,干脆绕了过去。

顾采薇看着失笑,暗自呢喃:“真是教会徒弟,饿死师傅。这柳庭璋,再不如之前那般恭敬了,语气间明里暗里要问个究竟。真是长脾气了。我该怎么说呢?”

一个做官多年的老人,应该对宗室如数家珍么?顾采薇有些不确定,回忆着朝中官员见到自家人行礼如仪的样子。

那么,柳庭璋的“卫夫子”与曾经的信郡王、如今的信先生,算是认识而交往不深,这种答案,想来符合一般情况吧。

顾采薇提笔,将这样的意思寥寥几句应付写明,算是应付过去。

不待柳庭璋有什么反应,她连忙又写道:

【我吩咐你到各处市面搜寻法家书籍,可有进展?】

柳庭璋处,停顿了片刻。顾采薇担心他还要追问信的事情,一颗心微妙地提了起来,左手食指和中指忍不住在桌面轮流敲点,自有节奏,咚咚有声。

在教室伺候的丫鬟识墨还以为郡主忽然有了雅兴,比划起什么乐器的指法,连忙竖起耳朵,等着顾采薇万一发出搬抬乐器过来的吩咐。

这情况虽然极少,也是发生过的,当时郡主好像命令他们搬来古琴,她对着琴,刷刷写一堆什么君子识琴认谱之类的连篇字迹。

识墨没听到顾采薇说什么,不过留心到,郡主停止了好像无意识的敲击,轻轻笑了一声。

那是因为,半盏茶功夫后,柳庭璋写过来回话,说是:

【夫子有命,岂敢不从。学生总是听信夫子的话,夫子尽可放心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