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不敢多议论,往往意在言外、以目示意。但是都认为二皇子婚后将如虎添翼,当储君更加名正言顺了。
然而,异军突起一般,诚王府的直郡王近来明火执仗地与大皇子对上了,成为人们更大的谈资。
直郡王不愧是年轻人,肆意汪洋,毫不客气,公开在经营方面,将大皇子手下人经营的一些京城商铺挤兑地关闭歇业,摧枯拉朽,干脆利落,一下子吸引了各路有心人的注意。
更有甚者,直郡王与大皇子两人的车架有一次在街市上相遇,按照惯例和礼仪,都是大家礼让皇子的。
但是直郡王这次就是不露面、不绕道、不回避,就那么直愣愣地挡在路当间,像是无声对峙,又冷又硬。
大皇子那边等了许久,派出得力管事上前商议说好话都无济于事,最后以大皇子车架悻悻转头离去而告终。此事落入无数人的眼中,自然各有揣测。
可惜的是,大皇子先前大半年对顾值的种种进逼,都是用的小伎俩、小手段,因其不上台面,反而很好地隐藏了他自己。
所以,京城流言风向只有半截子,都说顾值这个小小的郡王只怕是失心疯了,突然处处针对起无辜的大皇子来。
联系到顾值的铁杆好友二皇子,以及未来岳家背后的三皇子,也或许其所谋甚大?
柳祭酒年近七旬,发须皆白,干瘦驼背,人倒是很精神康健。在三月十五这日,亲自携老妻登门,为爱徒幼薇郡主庆贺生辰。
一口牙掉得不剩几颗,柳祭酒吃着幼薇郡主亲手奉上的软烂肉羹,觉得十分适口,香浓暖胃,笑眯了眼睛,因为又要带着藏头露尾之人而生的不耐,顿时烟消云散。
他对侧旁的外孙摆摆手说:“去吧,想找谁就找谁去,能劝就劝几句,他对上你们这些人,其实和鸡蛋碰石头没有两样。”
顾采薇早就注意到了,柳祭酒一如既往轻车简从,进王府时身边只有柳夫人和一个低着头的小厮相伴。
柳夫人去陪母妃说话了,小厮只管站在柳祭酒身后阴影处,既不出声也不上前服侍,直到顾采薇应从柳祭酒的要求,挥退下人,小厮才抬起面孔,直视顾采薇,正是下个月的新郎官——二皇子顾珩。
顾珩看着许久未见的堂妹,婷婷袅袅,匀称秀美,鸭蛋脸娇小细白,面目越发清艳,杏核圆眼,远山长眉,配合着挺直鼻管,软菱翘唇,组合出一副娇憨天真却惹人探究的姿色来,真是怎么看都惊艳,他作为同姓堂兄看着都要呆愣一瞬。
想起自己快要十九岁的未婚妻,顾珩不自觉地叹了口气,安慰自己,娶妻娶贤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