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采薇索性就留在母妃身边,等着音信,暗暗祈祷,希望三哥只是留宿在某处,忘记回禀母妃而已。
她双手紧紧绞着,却不敢再发一言惹母妃更发愁,只是天马行空想着,等找到三哥,自己要好好说他一顿,一是怎么如此随意跟着大皇子走了,二是不告知家人,让他们胡乱担忧。
下人们陆续回禀,没有找到直郡王踪迹。
顾采蓟到二皇子府说明情形后,不知怎地,二皇子顾珩瞬时想起昨日在岳祖父郑国公府上见到大哥时,他那明显亢奋又慌乱的模样,心底霍地一沉。
二皇子也派人手到京城内外四处找寻顾值,还跟京兆尹打了招呼,询问有无线索。
顾采蓟先是被二皇子的阵势吓了一跳,待听到自家母妃也在派人找三哥时,他突然觉得,自己昨日离开三哥,很可能是极大的错误。
一时之间,顾采蓟只觉得呼吸都要堵塞了,空气稀薄到不行,心砰砰跳得像是要炸开到片片碎渣,耳朵边嗡隆隆的,眼前都恍惚,只能喃喃道:“不至于吧。三哥可是郡王。三哥是郡王啊,三哥姓顾,是郡王,堂兄弟,郡王啊。”几近语无伦次。
五月初四这日,诚王府和二皇子府的人手,大约从上午辰时找到午后未时,一无所获,结论就是,直郡王顾值昨日上午乘着大皇子车马进府后,在京城之内再无踪影。
二皇子顾珩压下心底对长兄长久以来的怯意,带着硬跟在身边的顾采蓟,还有若干侍卫,亲自到大皇子府上,问个究竟。
听罢他们来意,大皇子顾瑾冷笑道:“笑话,他顾值有手有脚,想走就走了,在我这里连椅子都没坐热。之后他去了哪里,与我何干,我怎么知道。”
顾珩和顾采蓟都不信,还欲分辨几句,大皇子已经冷硬喊着送客,自行甩袖离开待客正殿,毫无一丝往日做出的斯文有礼假象。
顾珩也不再遮遮掩掩,正大堂皇登门诚王府,问计于诚王太妃。好兄弟不见了,他的焦急之情,不比顾值的亲弟妹少。
顾采薇随侍母妃身旁,跟着听到了大皇子的那番作态,心底大寒,觉得像是坠到冰窖里,手脚直发冷,血都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,满身都没有热乎气了。
直觉之下,她冲口而出:“皇伯伯!”
诚王太妃深深看女儿一眼,点头应许:“为今之计,也只有老身去求皇上帮忙找人。我儿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一个“死要见尸”,说中在场众人的隐忧,顾采蓟直愣愣喊着:“母妃别这么说!”
顾珩沉沉心神后说道:“王婶,还是小侄去吧。您在府中等音信即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