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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第二年春闱舞弊事发,程侍郎只觉得自己曾经义正辞严与柳庭璋解释的程序公正、一视同仁等言语,皆成无稽之谈,礼部在京同僚将自己的脸打得啪啪作响。

为此,他深觉有愧于幼薇郡主的托付。为了弥补,程侍郎郑重将柳庭璋引荐给云王顾珩,不吝溢美之词,就差明说柳庭璋是柳老流落在外的后人了。

云州府台乐见其成,帮忙敲边鼓,因此还不是官身的柳庭璋,就这样一朝得见龙子凤孙,在众人看来算是一步登天了。

柳庭璋事先得到过郡主夫子的嘱咐,对云王祛了魅,知道这是与自己同龄的表兄弟,表现得不卑不亢、温润有礼,在顾珩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好印象。

此时的云王顾珩,已经带着妻子在云州州府安顿下来,他自然不甘心从此屈居于三弟之下。

待父皇百年后,让他只能偏居一隅,如同隔壁的孟王叔一样。

不仅对新皇俯首帖耳,还要向狐假虎威的曹家人多加孝敬,顾珩怎么愿意。

云州府台早就向顾珩投诚了,他自有人马可调用。

程侍郎算他岳祖父郑国公一派,在云州尽心尽力建造云王府邸、配备仪仗。

要不是礼部尚书入狱,他急着回京收拾烂摊子,说不定就向皇上请旨在云州留守个三年五载,帮衬云王了。

顾珩的大本营还是在京城,岳祖父、外祖父都在他离京前,或明或暗地表示了对他夺位的支持。

目下,唯一的问题在于京城与云州的距离。

随着父皇身子病势反复,京城风云恨不得一天三变。顾珩远在云州,即使不顾父皇猜忌去调用驿站,一路快马加鞭地传送信息,单程也需十一二日,时效性实在不足。

像是程侍郎回京,文官体弱,即使心急如焚,路上都用了半月有余。

郑国公和柳老都愿听从顾珩安排,为他在京城谋划,这是顾珩最大的依仗。

不过要是缺了他的亲令,两个老人家颇有些谁也不服谁的意味。虽说都是聪明人物,然而各行其是反而容易误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