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王太妃看看女儿又看看二子,总觉得他们是在打哑谜。一时想不出头绪来,她只好顺着自己的思路说:“柳举人我见过,是个好孩子。明日他来看你,是你们在云州处出来的情分,要珍惜。到时候也领他来我院落一遭吧。”
顾信明白这是母妃嘱咐自己,点头应是,不忘纠正道:“母妃,他如今可不是柳举人了,是柳状元,再过不久就会封官了。”
诚王太妃笑着改口:“对,对,柳状元。”
顾采薇咬唇想了一想,不知道徒弟会向母妃说什么,也许自己在场更为稳妥,便接了一句:“母妃,我陪您在外时候,也见过这位,还想再一睹状元风采呢。明日我沾您的光,在您院落一同见他可好?”
顾采蓟笑着嚷道:“我值守时见过新状元,能勾到沉寂好一阵子的五公主芳心,确实相貌堂堂。薇薇,你将来找夫婿就找比他还俊朗的,知道不知道?要不然你的夫婿就要被这位五驸马比下去了!”
“他还不一定就是五驸马呢。”顾采薇忍不住反驳,从没觉得四哥说话这般讨厌过。
“嗨,公主主动求嫁,这位柳状元又是贫寒人家出身,听说没妻室没定亲,这般大好机会怎么会放过?”顾采蓟跟妹妹抬杠。
顾传笑着打圆场,张氏照顾着女儿顾珍,全家一派和乐融融景象。
晚上夜深人静,顾采薇在教室里坐了半晌,方才提笔问柳庭璋:
【你今日一身宝蓝,太过招摇了。为何如此?】
——
云州驿馆之中,柳庭璋一想到明日就要登堂入室,见到郡主夫子及其家人,便觉得比今日坐在马上受到万众瞩目都要紧张。
晚膳时分,他与一同考中的四位同年同乡好生应酬,你来我往、推杯换盏,这也是应有之意。
带着些许酒意,回到自己一人一间的客房,柳庭璋正犹豫如何打扮、带何礼物去诚王府才不算失礼,在房中没有头绪地团团乱转时,便看到顾采薇的这句问话。
恩,郡主夫子今日上午果然看到自己打马游街了。柳庭璋暗暗点头,笑意忍不住涌到嘴角,酒窝又浮现出来。
“夫子认为,学生为何如此穿着?”柳庭璋定定神,灌下一口浓俨冷茶,觉得自己神智清明了,便饶有兴致地提笔反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