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是因自己不能入京,所以信脑中的第一念头是找哪家货驿能快些送信到京,好生问询一番。
柳庭璋给他提供了新思路。
就让这个关心薇薇的小子,替自己跑一趟回府看看情形,好像也未为不可。
只要持着自己的亲笔书信,说柳庭璋是自己挚友,母妃和大嫂应该不会将他拒之门外的。
信越想越觉可行。三弟好歹是一个郡王爷,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意外,不过还有十来日就是月底,父王的三周年就要到了,委托柳庭璋替自己去上注清香,倒是很有必要。
柳庭璋又催问一句,沙哑声音将信的思绪拉回来。
信有些哭笑不得,哪里有这么着急的,即使真要上京,也不能提脚就走,息县柳庭璋父母那头要送信,柳庭璋随行包裹要重新准备,自己托他带的东西还没收拾齐整,桩桩件件都是事务。
没好气地,信将柳庭璋好歹安顿下来,只说休息一晚,明早再议。
柳庭璋躺在陌生房间的柔软床铺上。虽然行路疲惫之感深入骨髓,能隐约感觉到筋骨酸胀、头脑胀痛,他还是翻来翻去无法入眠,一时想想京城诚王府里的幼薇郡主到底如何了,思绪乱飞,一时拿出特意放在枕畔的纸张,查看有无夫子音信,又是一个不眠夜。
第二日,听到信在主屋起身的响动,柳庭璋从床上一跃而起,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信身边,再申上京之意。
尚未梳洗整理的柳庭璋,衣衫褶皱清寒,面带清灰疲乏之色,然而眼光炯炯晶亮,唇角紧抿着拉平,昭显示着主人明确坚决的心意,信只得叹服。
“你真是心急,比我这个做哥哥的都像哥哥。”信觉得,柳庭璋将自己为府中着急的份额一并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