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务丰帝抬抬手,令臣子们起身,终于说出诚王太妃熏陶给他的话语:“直郡王失踪一事,老大你难辞其咎。”

不待顾瑾手忙脚乱地要分辩,皇上已经抬步向前,同时轻描淡写地吩咐身边奉旨翰林:“记下来,大皇子顾瑾品行有瑕,难担储君重任。”

“父皇,我冤啊!”顾瑾听到务丰帝就这样剥脱了他争位资格,软倒在地,半晌才回神一般出声叫喊。

奈何君心似铁,务丰帝早已走远,独留下不甘心却无能为力的长子。

不过有心人注意到,皇上左手亲密地拉着大皇子妃的父亲,右手携着二皇子妃的祖父,两位都是朝廷肱骨,一派君臣相得景象。

对于诚王府众人来说,务丰帝这一锤定音,聊以安慰,他们纷纷怀着厌弃的眼神看向狼狈的大皇子顾瑾,只恨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,上前为亲人报仇。

六月入夏,天气迅速炎热起来,诚王府撤下了悬挂三年的白布白帐,又因京城人人皆知的直郡王失踪一事,没有一下子转到歌舞升平、欢声笑语,反而频频找寻京兆尹、宗令等处,督促各方继续找寻顾值,也成为高门大户私下唏嘘的一件事。

朝廷之中,务丰帝彻底放弃了长子,给他册封了一个比孟州更偏远地方的亲王,打发他们夫妻去往封地。大皇子党一哄而散,成为过往烟云。

然而在二三子之间,务丰帝又做出了令人迷惑的操作。他将大皇子妃的嫡亲妹妹许配给了三皇子,顺理成章让其父转成了三皇子党魁,取曹承恩伯而代之。

一时间,二皇子文有外祖父柳祭酒若有若无的支持,武有岳祖父郑国公的背书,自己为堂兄顾值请命搜亲兄府邸的故事广为人知,有人觉得他是沽名钓誉、陷害长兄,也有人认为这是敢于担当有情有义,不论如何大家总是更了解知晓顾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