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庭璋其实也在惴惴不安,毕竟经此一遭,主上信之,则陪王伴驾、搅弄风云,若是败呢?
坐镇一方的藩王觉得被愚弄了,生气了,他要怎么处置一个举人。虽说比摆弄平民百姓稍稍麻烦些,想必也不在话下。
他此番以异能投诚,实则是在刀尖行事、火中取栗,颇有风险。
多日以来,柳庭璋自觉地不出客院的门,托辞读书,仿佛真是安于困在这方小天地里。
其实,面对云王毫不吝啬地送来的各式珍本善本,他往往静不下心来,全凭与郡主夫子纸上笔谈打发时光,相互陪伴倾诉,更觉亲密。当然,与在息县家中不同,柳庭璋随写随撕,没有留下一丝痕迹。
柳庭璋记着顾采薇的判断,顾珩接纳他的信号,要不就是召他去见,要不就是亲自俯就。
今日抬眼,看到云王亲至,柳庭璋在心中按耐不住地激动高喊,成了!夫子,我们要为云王所用了!
看着柳庭璋彬彬有礼地将自己让进客院正房,顾珩到底佩服青年举人沉着的气度。
坐定后,顾珩组织了一下话语,告诉柳庭璋,他说的京城事件,自己从别处求证确认了,多谢他提前告知。
之后,顾珩郑重看着柳庭璋一双寒光星目,语带试探,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柳举人愿意为孤所用,孤甚喜,敢问柳举人所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