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算着与郡主分开的日子,一心盼着早日再见她一面,街市上行走时看到什么东西,会想着买给郡主。
这些表现,是不是正如古人所言的「慕少艾」?
他是喜欢郡主的,想要娶她为妻的那种喜欢!可谓之心悦吧。
柳庭璋醒悟到这一点,顿时觉得心跳得厉害,像是要从嘴里蹦出来。脸上发烫,只怕耳根早就红透了,幸好自己独居,无人得见。
然而夫子无心亲事,在国子监里认真学习,一心为将来开办书院而努力着。
她国子监里的同窗少年郎必然个个龙章凤姿,出身名门,夫子却一个都看不上。自己的这等龌龊心思便实在见不得人,柳庭璋只想暗自藏好。
从此,柳庭璋再也不能抱持着「君子坦荡荡」的姿态与郡主夫子交流了,他自觉问心有愧,对夫子存上不应该的遐想了。
他只能尽量控制着笔触,希望不要给顾采薇带来烦扰。
在京城的顾采薇看来,就是徒弟柳庭璋的文风突变,好像拘谨了不少,笔谈时越发字斟句酌、简短隐晦了。
顾采薇猜想,他是近墨者黑,在云王身边接触着各路人马,眼花缭乱,说话也跟着吞吞吐吐、半藏半露起来。真是烦人,好没意思的。
不过人各有志,顾采薇知道徒弟是想为官做宰、有大抱负的,在笔头上埋怨过几句,看柳庭璋不改文风,也就罢了,只是叮嘱徒弟立身之本还是学问,让他抽空多读书以备科考而已。
这时的他们,都以为会试要等到三年之后,没想到形势变化迅速,来年就等到了新帝开设的恩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