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云王身边那段时日,柳庭璋与府台越发熟悉,此时便不避讳地问出自己的疑虑,一样是父子不同姓,一秦一柳,为何上次被拒,这次却畅通无阻?
府台意味深长:“新皇新气象,皇恩泽被天下,不好么?”
柳庭璋懂了言外之意,郑重谢过府台,回乡看望二老,待三四日后再到州府,与同州的几位举人一同上路。
孟氏看到儿子回来,喜得不知如何是好。秦秀才捻着短须,也觉眼眶湿润,喃喃附和妻子的话「终于回家来啦」「回家就好」,他真的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了。
柳庭璋告诉双亲,自己马上又要出门上京赶考,一时间心底涌出浓浓愧疚,为自己不能在双亲膝下尽孝而羞惭。
秦秀才看出来了,鼓励他说,孩子放心去飞,爹娘就在息县等你回来。
孟氏如梦初醒,跟着点头,她怎么能阻拦儿子奔前程去呢?
柳庭璋长长吐出一口气,拜谢爹娘,重新豪情万丈起来。
在家的时间短暂紧迫,柳庭璋有许多户籍材料要整理、携带,孟氏一直里外忙碌帮他打点行囊,秦秀才暂停了私塾课程,在家陪伴、打下手。
柳家小院一派热闹景象,惹得邻里们都探头多看几眼,说几句吉利话儿,稍微来帮衬帮衬,提前向进士老爷卖个好。
于是,柳庭璋始终没有找到与娘亲独处的机会,问问孟氏,自己生父的亲爹娘、亲兄长侄子都在京城,自己要不要去认?孟氏对于当年的柳县令,到底作何想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