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姨您别担心,他就是学习太累睡着了,我替他打个电话,明天会回去的。”
“噢?这样啊。”
明显对方对这样的解释不是太相信。
但何景铄也没有别的办法,他匆匆挂了电话,祈祷魏俊行明天能好好醒过来。
何景铄也无心再回家,反正那个家跟在医院里也没区别,冷清的可怕。
他拒绝了医院给他一个房间的提议,就在魏俊行的病房里打开一张看护椅躺了下来。
这些日子以来,他也从没轻松过,父亲的事就像一座大山一直压在心头,而宇达集团现在更是乱成一锅粥,一切他都无能为力。
何景铄望着吊瓶里不停一滴滴掉落的药液,视线一时间模糊起来,不知为何,他听到了一声水滴的声响,仿佛自天空最高处坠落,又仿佛是自石壁的间隙滑落。
有人穿着一身黑甲,持着长刀一刀将他刺穿,痛铺天盖地而来,似是将他撕裂了一般。
他忍不住大叫一声,猛然间从陪护床上坐了起来,原来死是这样一种感觉,就好像一切都迅速被黑暗遮住消失了一般。
病床上的魏俊行眼珠动了动,很快醒了过来,迷茫混乱的眼神落在旁边何景铄苍白的脸上,
“学霸,怎么了?”
何景铄抬头,对上那双关切的眸子,心头涌上一股酸楚,他一下跃过陪护床,跳到了病床上,抱住了坐起来的魏俊行,低声抽噎起来。
这一定不是真的,一定是因为魏俊行的到来,又因为他讲了那个故事而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做了这样的一个梦。
魏俊行瞬间清醒了,他用没有打针的左臂环过何景铄的肩膀,轻轻拍了拍,
“没事了,没事了, 只是个梦而已。”
何景铄趴在他肩膀上深吸了几口气,才慢慢平静下来,他抬手摸了摸魏俊行的额头,烧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