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俊行的视线也落在了那墓碑上,这石碑已不是当年的那收款人石碑,可真相却真实的令人发直。
“起初范睢只不过是殿下府里的一名幕僚,也不知为何一直受到殿下的青睐,直到他叛逃出国,先是去了齐,后又去了秦,殿下依旧对他念念不忘,却不知最后追殿下,杀殿下的正是此人。”
魏俊行目光微动,那劝他逃生的人,又持长枪刺杀他的人,难不成就是范睢?
可他为什么长了一张跟何景铄一模一样的脸,所以这才是魏灵公痛恨何景铄的原因?
魏俊行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伸手抚摸着石碑上的那几个字,久久不能平静。
堂堂的一国太子到最后居然连个收尸的都没有,这身世也够惨的,还凑合着跟自己的属于埋进了一个坟里。
“所以,魏灵公,你就是因为太子申一个不切实际的承诺,苦苦等了他二千年?”
魏俊行明知道他不是太子申,他也无从去劝尽魏灵公,可是却又替魏灵公感到不愤,事实上太子申从未给过魏灵公任何的承诺。
魏俊行抬脸,遇上魏灵公那双如黑焰般燃烧的眸子,那里有不甘不敢,有难过悲愤,更有不舍无奈,所有无以名状的情绪都在这一个回眸间泄露无遗。
魏俊行抚在墓碑上的手一抖,被这双滚烫的眸子震慑,这个话题已经无解,他没办法给魏灵公一个答案,因为他不是太子申。
魏俊行收回视线,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,他还有一件事不明白,
“白狐狸精为什么背叛黄鼠狼,你许诺了他些什么好处?”
魏灵公仰天长叹,一身黑甲升起万千雾气,这声叹息,似是穿越千年,终于看开,他声音归于平静,淡淡道,
“黄鼠狼和白狐狸本是这里唯一的活物,黄鼠狼被你们杀死之后,便只剩下了他一个。
他与黄鼠狼虽然能相见,但却已天人永隔。
说起来讽刺,狐狸精在这里本就别无选择,他想要的不过只是陪伴,可是黄鼠狼却与他已经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