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被他这一顿说的面红耳赤,作为皇帝最宠爱的掌上明珠,她从小便被一群人捧着,又怎么知道这些呢?
扭扭捏捏收回手,她挪到男子身侧,伸出手指戳了戳他,撅嘴道:“我不懂嘛,玉儿知错了……”
见男子没有反应,她咬了咬唇,将香软的身体贴过去:“耿之,你就原谅——”
“我”字还没出口,陆耿之拔身往一边让去,远山眉一沉:“耿之已有未婚妻,还望公主自重。”
齐玉儿被落了面子,又听到他提未婚妻,情绪有些失控:“容意有什么好?!论样貌家世,我哪样不如她?”
“是,她是相府千金,而容相与你父亲交好,你们青梅竹马天造地设……但她呢?”齐玉儿声音拔高,尖锐难听,“我为你来了天都城,不惜和父皇闹翻,我为你吃尽了苦,受尽了委屈……”
她眼眶湿润,眼泪将落未落:“可她呢?”
“出去。”
看他冷冰冰的模样,齐玉儿笑着落下泪来:“在你心里,总归她最好,对吗?”
陆耿之背在身后的左手紧握,掌心留下四个深深的血痕。
时光仿佛倒退回了开战前草长莺飞的无数个三月,春风熏人,桃花遍开。
他盘膝奏琴,容意便在垂柳河岸边翩翩起舞。
穿一身白衣,轻盈地要随风而去。
他怎么能忍心呢。
怎么能这样狠下心。
“出去。”他从纠缠的思绪中清醒过来,“我要摆兵布阵,没空和殿下儿女情长,但凡殿下心里有一点社稷,都别在这时候打扰耿之。”
“桓国的将来,此刻尽数背在临安和天都城上,耿之无暇他顾。”
这一夜格外漫长,天都城的将士枕戈待旦,打满士气。
他们不知道将来会怎样,但他们知道,现在放下武器,就一定没有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