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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,委屈地想:所谓雨露期,摆明了是让已分化的坤泽受制于乾元。

他娘担心他性子单纯,被北疆那些粗人欺负,让他隐藏武功来到中原。就算找个他爹那样的露水情缘进行完全标记,也算不错。可惜他娘不知道,中原人心眼更多,欺负起人来招招无形,防不胜防。

“北疆……”

“兄长,北疆怎么了?”容玙急匆匆地冲进来,忐忑地盯着容珹看,希望从容珹的脸上看出对方是否记得先前发生的事情,是否要怪罪于他。

容珹按着眉心看着周围焕然一新的摆设,心下纳罕。

他记得从北疆回来后第三年,父皇请到了南方的名医治疗他的头风症。然后他在服药后睡了很久,醒来时就是现在,他的府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就连容玙也长高了不少。

他问:“我们从北疆回来几年了?”

容玙放松下来。他拍了拍容珹的肩,轻声道:“兄长,八年了。”

“……这么久?”

容玙端药给兄长,容珹喝了几口,对容玙道:“这些年我们上过的奏折,拿给我看看。”

容玙依言叫人去拿。这些年容珹帮了他许多,他那里的奏折底本都攒了满满的几大箱。

容珹一目十行地翻看那些奏折,再听容玙在旁边的解释,基本了解了现在的情况。

因为一次摔倒引起头风发作,他的记忆倒退回了五年前。在那个时候,他和容玙商量好暂且蛰伏,容珹为此装作常年发作头风病,弃文弃武,五皇子的名声与日俱下。与此同时,真的虞三公子去了庙里清修,假的虞三公子开始在京城的暗处崭露头角。

容珹合上奏折:“再跟我讲讲现在朝中的势力情况,以及我现在的情况。”

容玙神色凝重地娓娓道来。

容珹的失忆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。对方不记得这些年新培养的得力下属,也不记得叶遥,但思维能力还在,了解了现在的情况之后,还能继续为他出谋划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