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过去之前,容珹想,谁才是对方真正的主子?
身体和情绪不会骗人,从这一刻起,他开始怀疑容玙有事情瞒着他。
容玙知道兄长因发现叶遥送的小风车引起头风再度发作,慌得要命。但很快他就不在乎叶遥的事情了。
容珹的头风症来势汹汹,多番昏迷又从剧痛中苏醒,即使用了药也收效甚微,仿佛倒退回最开始未曾治疗的情况。容玙揪着太医的领子质问:“怎么回事?往常也有头风发作,怎么会忽然这么严重?”
太医:“九殿下,您不让微臣用化淤血的药物。这样一来,症状自然会更严重……”
容玙颓然道:“罢了,用。”
对兄长身体的担忧胜过了其他,他开始允许太医使用部分化瘀药物。随着淤血的吸收,容珹不是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。只是这份清醒来得短暂,去得也快,容玙还会想方设法让太医下药,维持容珹的失忆症状。
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,容珹逐步收拢忠诚的下属,培植自己的势力。
他寻到从前跟叶遥传过很多很多字条的叶府墙根,眺望对方曾经很多很多次跳下来的墙头。
墙根处用石头压着一张落灰的纸条,容珹小心翼翼地打开,里面只写了一行字:“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?”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,叶遥常写的字条一模一样。
叶遥在等他。
容珹握着字条,手指把掌心掐出了血印,一字一顿地道:“我来接你了,你在哪。”
他不是没有派人找过叶遥,可是他找不到了。
叶遥已经走得很远很远,离开了京城。他为太子征战,暗杀,除去六皇子的下属,扩大太子的势力,成了太子手里一把锋利的剑。
他在江南泊船,头戴斗笠,踩着水学江南的吴侬软语。打鱼的老伯问他:“后生仔,来找人的呀?”
叶遥点头:“嗯嗯。”
他用手比划:“大概这么高,这么胖,头发少少的,看起来像做大官的样子。”他在心里补上一句,是太子让他来江南除掉一个叛徒,然后继续玩水,对老伯露出虎牙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