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珹道:“我知。”
虞星澜便也无话,指引他跪坐在蒲团前。
容珹在这里诵经到太阳落山,其间并无外物烦扰。眼看城门即将落锁,他起身谢了虞星澜要走。虞星澜问:“可有助益?”
容珹只是笑笑。
虞星澜请他稍坐,自行从大雄宝殿离开,须臾拿着一株养在瓷罐里的植物回来。那植物长得像棵草似的,顶着两片向上舒展的圆润叶子。容珹接过递到他手上的瓷罐,诧异地问:“此乃何物?”
虞星澜道:“生长于舍利子塔边。”
“敢问此物何名?”
“……寄生草。”虞星澜道,“珍贵之物,若有机缘,可予旁人。”
虞星澜送了客,落了寺门。关于容珹所问其他关于寄生草的问题,他都摇头说不知。
容珹暗暗纳罕,将那一株寄生草揣在怀里,独自循着山路缓缓离开。普济寺所在的山峰地处偏远,人迹罕至,安全得很。又因为真正的虞星澜的存在事关重大,因此他上山之时,从来不带下属。
适才因为寄生草的事情耽搁了些许时间,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,夕阳已经完全落下。四野灰黑,蝉鸣鸟鸣声渐远。眼看着就要走出这座山,他却眼见地发现山路旁蜿蜒出不明显的血迹,一直到草丛里。
容珹警惕心起,步行至草丛附近,果然见草丛深处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。
“谁在那儿?”
那人闻声抬头,似乎吓了一跳,手上的一卷绷带掉落,从黑漆漆的草丛里滚了出来。对方“嘶”地吸了一口气,竟然目不转睛地望着他。
傍晚仅剩的一点天光打在那人脸上,高鼻深目,夜行衣的面罩蒙着半张娃娃似的小脸。容珹觉得像在哪里见过。没等他发问,对方先看着地下的绷带,软软地出声了:“劳驾……帮我捡一捡。”
“给。”容珹鬼使神差地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