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此刻,无清才明白他如同凌霄花,紧紧缠绕依附于知还,卑微的爱意早已渗入骨血,无法剔除……
“知还……”无清轻声唤道。
“何事?”
无清垂眸看向石板上的脚印,道:“云影来报,薛姑娘为魏国安产下一子,只是她终日忧心忡忡,产后积郁,自缢身亡。”
听闻薛婉君一事,云楚岫的脚步骤然停了一刻,良久叹息道:“海棠不再盛开。”
无清继续道:“云峥甚喜那襁褓之子,言既为他义父,日后此幼子亦为云族人士,入家谱。他给起了名字,从云氏雨字,唤云霖,字孤闲。”
“众鸟高飞尽,孤云独去闲。”云楚岫蓦然笑道,“云峥的心思可真是一览无遗……”
那时无清还不懂知还这番话的意思,直至后来才清晰明了。
回府后,不过须臾,顾小瑞便来报:“小王爷,圣上以祝祷和平,为边关战士祈福为由,定于明日驾临慧山寺。”
无清正端来碗铺子送来的元宵,悄然放至他面前的桌案上,并未发觉不妥之处,只是感觉如此紧要时刻,若真诚意礼佛,大可在皇宫内的宝华殿,又何以舟车劳顿行至慧山寺?
只见云楚岫登时脸色突变,覆于桌案上的大手死死抠住桌角,径直打翻那碗元宵,眼神异常阴沉,冷笑道:“他在意的是,始终是藏在慧山寺内的皇令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