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清刚想出口“担心王爷”,忽而又觉得关系不适合,便硬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,只是乖巧地点点头。
休息了一夜,再加上所中的毒并不深,云楚岫下床将无清抱上去,“我已无大碍,你守了这么久,先休息会儿。”
无清刚想拒绝,架不住全身的疲倦,头一碰上柔软的方枕,伴着满屋子芬芳的玉兰香味,很快进入了梦乡。
等他醒来,日头早已偏过了晌午。
慧山寺师兄们午课的吟唱梵文的声音悠扬地传到了玉兰别院。
无清下床,隐隐约约听到庭院里的对话,一位是小王爷,另一位是云影。
云楚岫正和云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,云影给他斟上一杯茶,道:“少主,羽箭上的毒定是皇帝所为,铁箭也是皇帝?难道和上次胸前伤一样,皇帝仍旧不肯放过您?”
无清听得大惊失色——圣上不是小王爷的皇兄吗?为何要做此种弑亲的行径?上次的胸前伤是他初见小王爷时胸口上的伤吗?云影为何称小王爷少主?
无清脑海中有着一系列关于小王爷难以解释的问题。
云楚岫放下茶盏,眼眸中晕染着无尽的深沉,“羽箭意在小和尚。他心思重,知晓本王在乎小和尚,肯定为他挡下这一箭,借此时机敲山震虎。只不过……这次他放过了我,下次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云楚岫唏嘘地笑着,皇室子弟之间的争斗,向来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不眠不休。
无清听着,也逐渐陷入了沉思……
小王爷在乎他,他却不敢,也不能回应。
凡尘有别,无清不愿辜负师父一番辛勤的教导。
他倏尔有些羡慕玉宛施主,不求身份,至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小王爷的身侧。
庭院中,云楚岫转着手中的茶杯,询问道:“梁才和荣平居的关系查清了吗?”
云影点点头,“果真如少主所料,梁才紧攀荣平居这棵大树作为仰仗,利用陈五买卖人口所得的赃款,私底下招兵买马,打造兵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