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而哽咽起来。
就在他最难过之时,躺在地上的云楚岫不演了,后者径直把他拉入怀中,俏皮地眨眨眼,调侃道:“别哭了,我可舍不得让你在慧山寺待一辈子。”
无清擦拭去眼角的泪花,才反应过来又是小王爷捉弄人的把戏。
他倏尔怒火中烧,登时站起来,将纳衣上的尘灰掸下去,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敢呵斥当朝的小王爷:“您要喜欢逗弄人,便找旁人去!生死乃大事,岂可如此玩笑!您知不知道小僧有多……”
无清说着说着便觉得话似有不妥,硬生生憋了回去,不再搭理他,拂袖而去。
云楚岫不要脸不要皮,跟上去非要问个究竟,“你有多担心我?”
无清霎时羞红了脸,抿唇一言不发。
云楚岫也知凡事有个度,达到目的后不再戏言,拉住脚底如生风、走得飞快的无清,道:“我错了,以后再也不拿生死之事戏弄你。”
反正对小和尚认错,云楚岫是张口就来。
语毕他又适时地佯装额头上的鼓包疼,成功地转移了无清的注意力。
无清果真不再责怪他了,担心道:“王爷,我们快些回去给您敷上药。”
云楚岫立于林间,他们所站之处灌木已稀少,视野开阔,远处有狼烟袅袅升起。
他指向远方的狼烟,“小和尚,你可知那为何物?”
无清闻言停下脚步望去,旋即不解地回:“可是有人家在生火做饭?”
“那是烽火台。”云楚岫的眸底霎时晕染上了无清看不懂的深沉,“每逢战事起,从边关到京城每隔十里的烽火台便会依次燃起狼烟,传递消息告知天子。”
无清明白小王爷在言匈奴攻打雁鸣关一事,只是他一介僧人,确实也无能为力,但也忧心道:“小僧听闻……圣上尚未抉择统军将领……”
云楚岫略挑眉,“你这小和尚听闻的事还不少!不过很快便定下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