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仍然强撑着打趣道:“我看你近日来端得厉害不少!”
无清眨着眼睛,未能体会到他的意思。
云楚岫想要抬起手轻刮他的鼻梁,竟也使不出力气,只好作罢,玩笑道:“你这猫儿性子愈发地大了,这都是薛刺史派来的第五波人了,你又驳了他的面子。”
无清瞪了他一眼,“薛刺史哪儿是真好心派郎中帮你瞧病情?分明是瞧瞧你是否还能喘气,倘若能呼吸,夜间再派几个刺客来,假托阴兵之名,直接把你送走。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云楚岫宠溺道,“我躺床上这大半个月,可算是把你这张巧嘴练出来了,说书先生都说不过你!”
无清故意将即将送入他口中的汤匙放回碗中,道:“再多言便让你自己捧着碗喝药。”
云楚岫立时闭上了嘴。
无清在心底偷笑着,扬着还在冒热气的汤药。
扬州不比京城气候凉爽,再加上已到仲夏时分,天气湿热得很。
热气映在无清粉嫩的面颊上,不过须臾,他的额头上已然遍布细密的汗珠。
云楚岫见他还着长袖衣衫,尤其是手腕处,被紧袖袍裹得死死的,再怎么畏寒的人也不应穿这么多。
他下意识要解开无清袖口处的绑带,让他散散热气,却被敏感的无清下意识躲开。
云楚岫不禁蹙额。
无清胡诌了个理由,“近来总觉得身体寒津津的,郎中说夏日里多发些汗驱驱寒气是好的……”
他提心吊胆地看向知还,他向来不会打诳语,生怕被知还看出破绽。
没想到知还并未生疑,道:“郎中既然有此一言,那便听医者的。”
无清的心稍微放了放,腕间的刀口尚未完全愈合,被他瞧见定会刨根问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