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杜威与荣信已死,要想对症亦无可能。
楚墨痕闻此,不禁拍案而起,怒发冲冠道:“你所言可属实?”
梁才匍匐在地,“罪臣只求一命,不敢有虚。”
楚墨痕嗤笑道:“本王只道是荣信与杜威贪生怕死,无心作战,才令我大周屡屡挫败于匈奴。原来症结竟在此!”
他的笑声中尽显凄凉,“一国之相,卖主求荣,枉顾前线浴血奋战的几十万将士与天下苍生,他又有何颜面受这万民的跪拜!”
云楚岫心中亦是怒火中烧,荣氏一族祸乱朝政也便罢了,如今竟已勾连外族伤我大周根基,真真是狼子野心!
梁才继续道:“莫淳单于许诺荣平居,他日取胜,便拥立荣平居为新帝,绝不来犯。”
云楚岫戏谑道:“禽兽之话,哪能尽信!”
梁才交代道:“只是没成想,圣上派了小公爷您前往雁鸣关。小公爷的接连取胜,令双方的交易受到了梗阻,这才有了杜威率兵哗变一幕。”
皇兄想要他死,正与荣平居欲除之而后快的想法不谋而合,阴差阳错地形成当日局面。
云楚岫心思不胜唏嘘,世事便是这样难以预料,如白云苍狗。
楚墨痕问道:“姑苏、金陵与梁溪的铁矿又在何处?”
梁才:“可否给罪臣笔墨纸砚?”
云楚岫命下人呈上,梁才坐在桌前,将三城的铁矿所在及与荣平居有勾结默许铁矿开采的官员全部写下。
整整一张宣纸,基本涉及江南各城的大吏。
二人看过,楚墨痕不禁冷笑一声:“倘若此次不是扬州事发,本王看这大周是真快易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