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个小时了,已经七个小时了!”萧子君虚弱的声音传来。
古一快速的转动着身体,试图找出俩人的声音,身后一声巨响,他被震的跪下身来,他想到了当初的新闻报道,然后就是疯了一样往事故的中心冲了过去。
事故车辆足有四辆,他一个一个的找过去,在变形最严重的一辆上找到了沈墨言和萧子君,男人将妻子牢牢的护在怀里,他满头满脸的血,碎玻璃嵌入他的身体,出血最多的脖颈动脉处正插着一块足有巴掌大的玻璃碎片,那里还在持续不断的流血。
古一崩溃的哭着,他想要拉开车门却怎么都做不到,这一刻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。
他的心像是被人掏出来反复的揉碎后组装起来再揉碎,反复折磨。他哭着看到医护人员赶到现场将沈墨言蒙上白布,将不省人事的萧子君抬上救护车,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。
镜头再变换,他来到医院,这个时候的沈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,医生告诉他,是病人自己没有求生意志,不仅不接受治疗,连抑制缓解的药物都没有食用,所以才会恶化的这么快。
病床上老人瘦的皮包骨,病魔将他折磨的整日昏昏沉沉,醒着的时候眼神却带着神采,时而呕血,疼的受不了也不吃止疼药,离开的那个下午他的嘴里还喊着:“墨言……小泽……”
古一哭的不能自已,太残忍了,他亲眼送走了这些亲人,却无能为力,太痛了,真的太痛了!
市中心医院,沈泽修突然发现古一的眼角湿润,他不相信的上手抹了一下,指尖的湿润让他心尖一颤。
站起身猛地按着床头的按铃。
“古一,古一你怎么了?”不停的擦拭着他的眼泪,像是能感应到他的痛苦,沈泽修的眼眶都是红的。
傅兴很快赶了过来,推门时胸口还在剧烈的颤动着。
“傅叔,古一在流泪。”沈泽修连忙道。
白译紧随其后,一番检查后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现象,很快众人纷纷赶来,可古一只是一直默默流泪,哭了整个下午,最后也没有醒来的迹象。
晚上众人纷纷回去,沈泽修照旧留了下来,他拿出湿毛巾轻轻的敷在古一肿起的眼睛上,“为什么这么伤心?你到底看到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