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婚期接近,晏明修心中的紧张却是一日超过一日。因着赶在年前选的吉日,时间便有些仓促,再加上从未有过男妃的道理,许多礼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皇帝虽是允许了,可到底还是有些不悦,皇后最为疼爱的儿子原非空被贬为庶人,她大病一场,更是没有空闲管这等事情。
如此一来,这桩婚事竟是由原非醉本人亲自操办。
这日还未至寅时,晏明修便被人叫起来更衣,内衫发冠皆是由宫中太妃所亲手缝制,好容易穿上,便已是被热出一身汗来。
旋即被拉到梳妆台前,竟是要涂脂抹粉。晏明修瞧见,面色便有些不耐起来。
所幸伺候的下人都是王府里久见的,那丫鬟见他略有不悦,便只是用胭脂在他两颊上轻点几下:“晏公子且放宽心些,公子模样生得俊俏,怎样都是好看的。”
话音方落,外头便是传来一阵锣鼓声,吵得晏明修本就惴惴不安的心更加紧张,手心里都出了汗。
丫鬟见状,连忙问道:“晏公子可是身子不适?”
晏明修摆摆手,暗想这婚前焦虑绝非虚言,便是当日在杨柳山庄与原非醉共同面对千军万马时,也没有今日来得紧张。
丫鬟似乎也瞧出来他的紧张,温柔地将发冠戴在他的头上:“公子紧张也是在所难免,奴婢理会得。”
晏明修望着镜中的自己,那发冠乃是纯金打造,上头镶嵌玉石珠宝不说,两侧更有垂下的珠玉璎珞,格外沉重,忍不住出声道:“这玩意未免也太重了些。”
丫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:“太子知道公子向来不喜这等繁文缛节,都是专门精简过的了,若是按照规制,只怕还要复杂许多。”
晏明修听得心惊胆战,险些有些认不出自己来,仿佛人被套上了华服,连呼吸行走都比先前谨慎数倍。
婚礼乃是在傍晚举行,彼时一轮圆月方才挂上枝头,将晏明修白皙的脸庞衬得如月光般皎洁无暇。
才换好衣裳,外头越发喧闹起来,说是原非醉来迎亲的队伍已到。
晏明修不知外头如何,只等了约摸一炷香时间,才终于见到原非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