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本不会下棋,奈何天资聪颖,从小被皇兄拉着下棋,总不能一直赢温子薄,毕竟少年心气高,渐渐也学会不动声色地“棋差一着”,让温子薄下个尽兴,自己就解放了。
温子薄落完一字,难得开口,“听说世子初春之际准备开一个诗词会?”
温言温声回应,“是的,前几日,世子来我府上告知于我,邀请我参加这次的诗词会。”
温子薄微微颔首,浓黑的眼睛看着温言,“也好,你参与诗词会,多认识一点才俊,有世子想伴,我也算放心。”
温言心里明白兄长的言下之意,这两年新帝上位,雷霆速度兼铁血手段清扫了朝内的留下的一些暗桩,虽然有她在外扶持皇兄,但还是远远不够。温子薄这几年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范围,但朝堂内以四皇子的母族叔舅,于相为首的一众文官,派别分割,人心不齐。
梁王朝在先帝那会儿,推崇文官,导致如今文武官暗潮涌动,有对立之势。
温子薄当然是希望文武百官没有间隙,但是有些陈腐的旧规就是扎根在某些人脑子里,你就算是砍了他的脑袋也只是一时之计,所以温子薄每年都需要大量的青年才俊,打破僵局。
每年的诗词会还有科举,都是个很好的机会,但诗会圣上自己不可能屈尊亲临这诗会,但对于温言而言,虽说在外人眼里是个喜怒无常的王爷,可众人皆知安王附庸风雅的名头,这次又有了世子的邀请,倒是一箭双雕。
温言思量着,缓缓落下一子,系统在脑内惊讶地出声,“宿主,您先下这一步的话,您的赢面在五十招之后就会被逆转的。”
温言没有回应系统,自顾自地下着白棋。
五十招之后,温子薄浓眉一挑,“看来,这次又是为兄棋高一着。”
温言拱手,谦逊道,“皇兄棋力日渐精进,每每与言对手,总感大有所获。”
温子薄心情大好,瞧见外面天色已晚,让温言留下,一起陪太后用了晚膳,难得的皇家温情。
已是戌时,本应该是温子薄就寝的时辰,但是内忧外患每日都困在勤奋的皇上脑中,奏折也是每日都换新。
温言以前去过温子薄批奏折的书房内,一堆堆地放在案前,有时候份数太多,都看不见案桌后面的人了。其实今日温子薄能够推出时间,与温言畅谈下棋,已经是连续三晚没睡,赶工出的结果了。
温言大致能推测出温子薄最近的作息紊乱,她看皇兄眼圈周围的暗青比起上次面见时,只增不减,想起朝堂局势和边境压迫。心里叹了口气,“系统,你可以扫描出皇兄如今的身体状况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