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现在是真恨不得把刚走不久的某个家伙给揪回来。
送酒?还美其名曰只需几人的劳力就行了?
哪一种家伙,会动辄一军马车来拉货。
温言冷笑,就算她日夜喝,晨时午后夜晚三个点都泡酒桶里,她都不知道到哪个年头才见底。亏她还问了一嘴,结果呢!何止几个人,王府上几乎所有的男仆都搭上手了,除了侍卫,他们还得轮岗。
浅椿在旁递上一份冰品,温言取了一块冻成冰块的杨梅含在嘴里。清凉慢慢减缓了被热水烫出的燎泡。可气在头上的小王爷越想越气。
多少年了已经,她还能受这种委屈。
许久,温言抬手耷拉在额发上长呼出一口白气。
梅酒本就稀少,在别处基本买不到,壶身上刻的酒坊烙印的标识,温言熟悉到都快出幻觉了。
她不懂,兄长做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?
冰块在嘴里咯吱,酸甜汁水混着果物清新的气息,温言舌尖一滚,带着些冰碎下肚。张口,白雾在艳阳下也消散得快。
虽说初春寒意渐起,但王府的冰库还是能供得上王爷喜好的。
这股透彻的冷意下,温言想。
大梁的朝局割裂得很开,自温子薄皇子期间就聚首的帝王一方,对立的,就是拥护前太子温子澜的旧党。而那些站队里,他们都明白更应该警惕的另有其人。
一个奇怪的男人,他叫于令宜。
身为旧党之首的丞相,朝堂上永远不启奏也不上奏弹劾任何人,上朝前寡淡的站姿,偏偏一到下朝,站在最前排却永远都是最先不见的那个。
温子薄想试探点这人些什么,于相也永远是打太极。说话也温吞极了,让人探不出深浅。
至少如今两派都是制衡的势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