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在二楼长廊,她睨着下处,高处的优势也不过是把底余的狼藉一览无遗罢了。

薄凉的目光掠过众人的神色,无论是突然低头埋面的,或是白痴到毫不遮掩敌意惧然的,皆非丑态百出,无趣至极。

温言都不在意。

她的手扶上靠廊的栏杆,掌心贴合上去,只会让人觉得粗糙不均,还有木纹的碎裂,应当是不舒服的,但温言握着栏杆,开始缓缓使劲,任由粗糙的手感加重。

底下有枚掌印。

是突兀的位置和力道。

她没再说话了,可楼下的纨绔倒是有些按捺不住了,三两成群的眼神互瞟,都在试探确认这突然出现的厉害家伙的身份。虽然他们几个心里也有数了,过多的也是在心里感叹年轻轻轻,气势确是凛冽的森然,居然一句话能直接让他们梦回自家老父亲的怒目圆瞪。

这安王是真的可怕……

但现在看起来更可怕的另有别人了。

年轻纨绔往门槛边的男人看了一眼,又往另一处的粉衣女子的背影去,心里嘘声一片,有些鄙夷,这洛家小姐,那腿还没抖完呢。

他也只是偷瞄了几眼,毕竟不说洛云娇,光看徐雷的脸色,也该知道刚才出现的这几位身份非同寻常了,不然就说徐雷这混子,怎么可能被人当众落了面子,还不发作。

可谁能明白一个王爷回来烧鸡店吃东西。

再多的震惊下,年轻纨绔还是想,算了算了,还是别说话了,他老老实实坐着就行,免得回去让老爹揍他一顿。

角落里的眼神里多少带了些幸灾乐祸。

而这边洛云娇在等,她在等温言的下一步。

可是那把出鞘悬空的刀仍旧悬而未落,温言的沉默只能让她更恼怒,许是低敛的眉目太过沉静了,但探究的神色目不暇接,洛云娇根本捉摸不透那个人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暴起发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