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盖向下一弯曲,直接跪在地上,“老臣惶恐至极,自是万万不敢打扰王爷的清静,实在是老臣力不从心了,只能出此下策拦住您的马车,若是见不上您一面,老臣那……那可怜的儿子就遭不住了啊……”话语之间,隐隐带着哽咽。
温言抬了抬垂下的眼帘,一副困倦至极的样子,嘴上依旧火力全开,“你儿子现在在大牢里有吃有喝,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,别在本王面前哭丧,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你庞勇义无后了一样。”
柳靛和系统努力地憋笑中。
庞勇义被气得额角青筋暴起,单单和安王说几句话,比他儿子进去这件事还让他抓狂,怒火连扯着面目上的伤疤,庞勇义都感觉这个多少年前就结疤的伤痕都被气的裂开了。
明明只是一个废物,居然敢这样对他这个战场上退下来的功臣,当初他打南蛮的时候,这个小兔崽子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。但谁叫他不在官场上活动,只能求在这伏小做低地求别人的施舍。
他现在懂了,怪不得先生知道他要去找安王的时候告诉他要放宽心。原来那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是这个意思啊……
好不容易做好一部分心里建设之后,庞勇义小心翼翼地挤出一个讨好的微笑看向安王,还没等他开口,就看见安王一脸嫌恶地看着他。
“本王都不知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,你是出门总没照过镜子还是说庞家所有完好的镜子都被你照裂了。就你那样的,还敢这般出现在本王面前,有碍市容你不知道?”
——————
很久以前,庞勇义发育得比同龄人快,个子窜的高,长相也说得上周正,从小到大,听到的都是恭维称赞,他也以为只要他在军营里随便拿几个功勋,风风光光地继承祖业。
庞家就他这一个儿子,自然他父亲的一切都是由他来继承。
少年时期,庞勇义就理所当然认为,自己是这一代最强的。
直到洛家人出征回来,京城多有谣言说那个在洛家常年不出世的长子也被一起带回来了。
但日子一天一天近,谣言愈发地猖狂。
多是关于一个名字,只一个少年的事迹。
庞勇义从别人口里听闻,这个洛家长子是洛老爷子很早之前就被带在身边的,十岁之后就养在军中,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,以前少有的几次露面也是用面具遮挡住面容。
他听到这个总是不屑地告诉别人,如果不是丑八怪,谁会用面具遮住自己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