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脆作响的骨节碰撞声是这夜里唯一的动响。

这样子的一天过去的总是很快,温言已经将近一月都是这样过的。但要这样算的话,这般清静的日子在记忆中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。

温永宁这个家伙最近在干什么?

温言窝在书房里的软塌上,她突然脑子里蹦出来这个,可还没等世子爷那张俊脸完全显现,温言指尖衔起了一页纸,被捧在手心的书册又被翻过去了一页,书页的轻纱声也带走了这点浅淡的念想。

她漫不经心地看着尤文轩新出的诗册。

是最近的十首,算起来距离上次出册还是诗会那会儿。

温言看着手上的墨字,一列一列的井然有序,她看得专注,所以没发觉自己刚才梳洗完的发梢上的危机。

系统只能看着那一串晶莹荡了又荡,自家宿主像是毫无察觉一样,眼神都没有离开过手上的注意物。

这是看得有多专注啊……白胖团子有些无语的看着被晕湿成积的肩头。

自然湿漉的水珠如它所想般还是悬不住力道,拖拖延延的,从松散湿气的发梢落下,崭新的书页被晕出一圈墨渍,温言再看过去,水的透性太强了,那列词句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。

漂亮的眼珠定定地盯着那一处被晕染的墨色,那颜色倒映在一片琥珀海中浮浮沉沉。兀而,窗棂动弹了一瞬,亮起的所有颜色被烛火全部吹熄了。

半晌,有人在一片黑暗中悠悠叹道:“可惜——”

但到时间了,得按时作息了。

罗账被放下,一切都归于寂静。

次日的上朝,所有的官员早就按着平时的顺序时候在皇召下入朝,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,除了每个人跨进门槛之后,无意间往一个本该空落的占地边缘扫视一眼后。

所有人都没憋住口中的抽吸。

安王罕见地出现在了朝堂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