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好看的脸,污色的痕迹蹭在白皙的眼弯下。
确实刺眼得很。
愣神回来,安雅觉得她说得实在是有道理了,脸脏了,用手帕擦拭,天经地义的一个道理。
等到温言不再感到难受了,她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。
惊得这小公主都往后倒了一下。
温言没管这个动静,她齿间咬出那抹寒光,上下比划在腰间。
她得砍断这根箭羽。
在这丛林蔓生的地方,杵着一根突出的长杆乱走,是嫌死得不够快吗?
没法子,一共就两人。
一个伤残,一个手无缚鸡之力。
但不把这玩意折了,伤残只能死得更快,留下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什么活路可走。
袭击她的应该不是南蛮人下的手,这箭上的翎羽编织法,少有的古法。她只在宫里那个废弃书库里的专用手册上看到过,从前朝起源,是一种地方军里会用到的。
更何况,他们是蠢笨,不是瞎。他们小公主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旁边,杀她也不必买一送一。
温言冷着一张脸,左手死死堵着腰侧那突兀的创口,匕首在月色下闪现,刺得安雅眼睛都有些酸了,她紧张地扣住自己的手背。
眼前发生的所有,安雅依旧恍惚。
不是说这安王是有名的无所事事的废物吗,为什么说断就要断了,她难不成不觉得疼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