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很不适合事宜,但从偏冷远僻的孤寒之地走出的小姑娘,用尽自己毕生所学的中原话,她也只能红着薄脸皮说:“你,你真的好好看啊。”

说完,她就由着这美人的低声浅笑满脸涨红。

恨不得找个树桩躲起来的小公主第一次感受到了语言的苍白感。

洛寒珏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胸口发涨般的酸涩。

耳畔全是方才那人浅淡的笑意,稚嫩由衷的夸赞,轻缓撩人的笑声还在继续,一切都很和谐。洛寒珏站在黑暗,月色照不到的地方,她像极了一个外来的突兀者,毫无干系说不上,只是洛寒珏清楚下一刻她的出现会破碎了月下这一幕的美好。

她看着指尖下的树叶,寒露冷着她的指尖,呼吸间全是雨后清新的寒雾。

洛寒珏只觉得悲哀。

她是一个局外人,可到底她总要变成一个求而不得又不知轻重的爱慕者。

不要去破碎殿下的幸福,黑暗里的女人警告自己的妄想。

因为……这对于和亲,是最好的状态了。

促进的脚步停顿的间隙其实也只是一瞬,洛寒珏紧握的十指,在撩开浓密的树叶时候,已经松开了,她面色如常地出现在两人面前。

下一刻,洛寒珏刚要开合的唇瓣就被眼前的血色浸满,满是痛楚的胸口更像被人纠紧了一般。

本该如她所想那般,这一路没有血滴和多余的气味,至少人是没有受伤的。

这倒是归功于系统的功能,和南蛮那边上好的金疮药粉还有凝血丸。

可洛寒珏不知道啊,她的心脏像是被那根穿入温言腰侧的凶器一般,也露开了一个空洞。

她看着温言腰侧的伤口,不知不觉中洛寒珏已经屏息了。她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也被突然出现的浓郁血气打乱得破乱不堪。她死死地盯着那处血红,染得她眼角都出现了红意,白皙额间的青筋已经暴起了。

洛寒珏掠过仿佛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女孩,蹲下身,指尖扶上另一只血红的指尖。但被满腔怒气充斥着的女人一句话也没有说,她竟然嘴巴干涩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