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件不多,一件不少。
药味浓郁的一件内寝中,侍者端着汤药出出入入的,浅椿从外边进来,对着榻上的人汇报道:“殿下,东西已经全部让暗卫退回去了。之前深夜里动作的那几个,也被警告了一番。”
“嗯,以后还有这种,下手可以更重一些,自然之后就不会发生了。”温言翻过手上的书籍,她淡漠地开口,“只是给他们留空了些好日子过,一个个都忘记自己脑袋上的位置在哪了。”
浅椿笑着无声应和着。
“去吧,没什么事情你先忙自己的事情。”
浅椿看了一眼榻上的少女,留了扇窗户透气,走了出去。
清新的花香换走了浑浊的药味,温言放下了手上的书册,放置在了一旁。
她慢慢吐出一口长气,红润的双颊微微鼓起,再睁眼的时候,温言的眼神清明,完全不像以往大病初愈的菜色。
她的脸色现在还算正常,多日来的极其金贵的药材几贴下去,又是滋补的药膳,温言身子底比起之前本就好了不好,这下又被人好好温养了些日子,自然恢复得不错。
她身上最严重的也不过是腰间的那个箭口,又是倒刺又是毒素的,把人抬回来的时候,温言后来遭受的半天罪过,后半夜高烧反复起来,好在那伤口处理的及时。
当时为温言处理伤口的女药师,解开那断绢丝后,清创完伤口,还在感叹伤口竟然没有发脓。
倒是褪下少女上身的破烂布条的时候,她才疑惑出口,“咦,这些痕迹应该不是兵器所为的痕迹吧。”
浅椿自宫里从小服侍着体弱多病的小皇女,很早就向为温言诊断病情的太医求学了一些基本的药学,再加上听过柳靛当时的一些描述,看到那些牙印的一瞬间。
侍女长就明白了前因后果,当即就为了自家主子的小秘密和脸面,哄走了还在疑惑的年岁不过二八的药师徒弟,亲自一点点为沉睡的少女拭去了血色。
有些咬得深的,里边的血肉现在都发白了。干涸的血迹一点点的,浅椿胆战心惊地用干净的布纱把血迹弄干净了。
其实,直到最后,忧心体贴的侍女最操心的不是温言上半身肩膀的那些惨状,她有一大段时间都在往自家殿下下半身的裤子上瞧。
虽说那里只有一些树枝丛蔓划出的口子,但浅椿蠢蠢欲动的手在拔开和相信自家殿下的实力之间,难得的,忠心的侍女不确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