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宿赤脚落地并不应声,来人很快就自顾走了进来。

一声低呼,那小厮惊道:“夫人怎么赤足?若是被王爷知道,该怪罪奴没有好好照料您了……”

谢宿忍着牙酸翻白眼。

渣男一个没有实权的郡王,也好意思称王爷?

大衍一朝新立不过一甲子,有功之臣皆尽封王,满京城大街上随便喊一句王爷都能捞着三两个。

从贺家上一代算起,贺永晔因为身无功绩,承袭的王位也是被降了一等,只是郡王罢了。

“楠竹,你听他的,还是我的?”谢宿穿着亵衣来到铜镜前,左右审视着自己现在的相貌,漫不经心地开口一问。

小厮楠竹一怔。

隐约间他觉得这个问题非常重要,似乎能决定他以后的命运……

可是许是惯性使然,楠竹一笑道:“夫人这话好生奇怪……王爷和您都是楠竹的主子,楠竹自然听主子们的。”

如果说现在这里站着的是原身,楠竹这样的回答并无过错。

可现在屋子里站着的是谢宿。

谢宿轻轻一颔首,一笑道:“那你可得记牢了。”

原身不会这些钻营之道,身边的人差不多被渣男蛀成了筛子。

三年来小恩小惠不断,服侍原身的人大部分都被渣男收买了。

楠竹算是陪同原身长大的贴身小厮,竟也能说出“都是主子”这样的话来。